儿童文学完美的花朵

陈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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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传坤，山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学前教育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学前教育研究会基础理论委员会委员，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山东研究院执行院长，师范大学全国儿童文学研究会副理事长。

最近网络平台上出现了一些关于儿童文学的讨论，引起了广泛关注。“儿童文学不堪入目”、“家长要警惕，千万不要再给这些儿童文学看了”、“你的孩子在读的儿童文学有毒”等文章频频出现，很多人不禁困惑:儿童文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何应对所谓“有毒”作品对孩子的威胁？如何帮助孩子在合适的文学氛围中自由成长？山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学前教育学院院长杜传坤给出了自己的思考和建议。

让文学“宽松”地滋养孩子。

教育家: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有什么特点？对孩子的成长有什么意义？

杜传坤:优秀的儿童文学一定是优秀的文学，优秀文学的标准体现在“经典”二字上。正如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所说，“每一次重读都像第一次阅读一样带来新的发现，但即使我们第一次阅读，也似乎是在重温”。以“儿童”为限定词的优秀文学进一步界定了文学的目标读者，文学作品是否“适合”儿童成为评判的前提尺度。虽然“适合”的标准是不断变化的，但总的来说，能打动孩子的情感，激发想象力，触动心灵，解放思想，充满童趣，给孩子带来美的享受和良好的启蒙的作品，都可以称为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

优秀的儿童文学对孩子的成长意义重大，是多方面的。首先，它对不同年龄的孩子有不同的意义。对于幼儿来说，阅读不仅是为了听有趣的故事，更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情感需求。日本绘本大师松坂曾提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让妈妈给她讲故事，却拒绝看电视上的叔叔讲故事，因为“电视上的叔叔不会抱我”。第二，不同的风格对孩子有不同的意义。儿歌的节奏和韵律，童话的幻想，寓言的理性思考，都有其对儿童发展的价值。第三，优秀的儿童文学为儿童精神世界的发展奠定基础，从而“为人性提供良好的基础”。阅读儿童优秀的儿童文学，有助于丰富精神世界，让童年更快乐更有意义，有更多发展的可能。

教育工作者:前段时间，网友反映部分儿童读物中含有不适合儿童阅读的内容，如性描写、自杀场景等。，一些涉及的书籍已被下架。儿童文学是否应该与“性”和“自杀”话题“绝缘”？

杜传坤:所谓童书“不适合儿童”，在中外儿童文学史上讨论过很多次。“合适”的标准是流动的和历史的。童书里的“禁忌”，隐含着大人对孩子应该知道什么、知道到什么程度的限制。关于性、暴力、死亡等内容。曾经存在于大量的民间童话中。后来在儿童性和文学的双重标准下，不断删除，使之更“适合”儿童。有些内容是不能删的，但在写作上也不同于成人文学。比如对暴力的描写不奢侈、不夸张、不详细，以免让孩子觉得血腥、恐怖。与其简单粗暴地剔除某些内容，不如在文学的框架内讨论其形式和艺术手法的可接受性，同时考虑儿童文学、狭义儿童文学(适合小学生的文学作品)、少年文学等不同层次儿童的阅读差异，培养儿童的辨别和反思能力。孩子对世界的接触和了解不是一个完美的花园，孩子也不是无性存在的。刻意营造一种单纯美好的错觉，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美的启蒙”与“启蒙之美”

教育者:很多幼儿园都开展了不同类型的阅读课程和活动，效果不一。如何理解儿童文学与幼儿园课程的关系？幼儿园应该如何发挥儿童文学在教育中的作用？

杜传坤:儿童文学是幼儿园课程的重要资源。儿歌、童话、寓言、儿童生活故事等文学类型作为幼儿园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是促进幼儿语言能力发展的重要内容。儿童文学作为一种教育教学手段，可以用于五个领域和各种主题活动。儿童的故事符合他们的思维特点。孩子是叙事思维，心理活动是直观的、形象的、无逻辑的、情境的。他们常常运用想象力，把周围的事物看成是有生命的、有联系的、有故事的。幼儿园课程可以赋予各种活动以情节和意义，例如，攀爬、跳跃、投掷等。户外运动可以成为海盗冒险故事的一部分。以讲故事的方式融入幼儿园课程，既能激发幼儿的学习兴趣，又能提高教育活动的有效性。

儿童文学在教育中的作用涉及到儿童文学的文学性与教育的关系。所有的儿童文学都是有教育意义的，教育不应该狭隘地等同于道德、政治和智育。儿童文学教育的功能应该在“文学性”的前提下，以文学特有的方式发挥出来。拙劣的文学作品不能引起孩子的兴趣，不能引起他们灵魂的共鸣，自然也就不能产生任何教育功能。文学只有通过儿童的审美体验，才能实现认知、德育、娱乐等其他功能。要想有效地发挥其教育作用，就不能直奔具体的功利目标，把儿童文学当成能治一个头疼医头，一个脚痛医脚的“特效药”。优秀的儿童文学包含“美的启蒙”和“启蒙之美”。尊重文学的本质规律，有助于更好地发挥其教育作用。

教育工作者:早期阅读对促进儿童的口头表达能力和思维发展具有重要作用。教师应该怎么做才能培养孩子良好的阅读能力？

杜传坤:研究表明，良好的早期阅读能力可以促进孩子未来的学业发展，0-8岁是培养孩子基本阅读能力的关键期。教师要树立正确的早读观，深刻理解为什么读、读什么、怎么读、怎样读，摒弃早读就是“早识字”的错误观念。此外，教师还应在以下三个方面做出努力。

第一，避免功利性阅读损害孩子的阅读兴趣。比如有的老师每次讲故事都会布置作业:让孩子记住并复述故事，在家里讲给大人听。有的老师热衷于做“提问之王”，随意频繁打断故事进程，将完整的故事“碎片化”。事实证明，“作业”和“过度提问”会破坏孩子的阅读兴趣，而兴趣是养成阅读习惯和阅读能力的重要基础。

第二，精读和“浅读”相结合。精读可以采取集体授课的形式。在阅读的过程中，老师和孩子是互动的。通过提问、讨论、表演等方式。，儿童可以加深对内容的理解，帮助他们获得相应的阅读策略，如反思、期待、提问和假设。没有一定的阅读量作为基础，阅读策略将是空中的一座城堡。“浅显阅读”是教师通过“师幼共读”的方式给孩子讲故事，省去了复杂的互动环节，从而保证孩子在有限的时间内阅读大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