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之问

刘绪义

崇祯元年(1628年)十一月，胡克给年轻的新皇帝韩宜良下了一道“劝廉、惩贪、除贪”的诏书。剧中，新官说:

现在哪里不是用钱的地方，没有哪个官员不是爱钱的人。官员要钱，官员要升官要钱，官员要交际要钱，官员要考试管理要钱。“这钱不是天上来的，也不是地上来的。”大家都知道它来自哪里。

韩一良还举了个例子:他只是个七级芝麻官，平时不善交际，但这两个月拒绝的礼金是520。以此类推，可想而知高官。如果不把反腐败斗争推向前进，那就太晚了，必须从“大老虎”做起。

一席话深深打动了崇祯，他很是欣慰，赞赏他“慷慨忠厚，难能可贵，破格时可加右谏、吏部尚书”。

韩艺良不是建议。他没有提到如何推进反腐工作。这个问题交给了18岁的崇祯。

崇祯问韩宜良，谁腐败？

这个问题问的是千百年来朝廷百姓的共同心声，也是皇帝的心声。

但是，这个问题也伤了一个人的心。这个人就是韩艺良。

这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不仅韩宜良觉得委屈，就连后来的劝谏者也不得不闭嘴。

这个问题韩艺良回答不了，也不应该回答。他不是专业人士，也没有证据。他怎么敢乱说？

崇祯退而求其次:那你告诉我谁给了你500金。

这是一个比上一个更愚蠢更幼稚的问题。

这一来，韩艺良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体制下的一个坑。说还是不说，真的成问题了。不说出来，就无法实现自己的初心；倒霉的是一群小苍蝇，无济于事。看到皇帝把球踢了回去，他非常害怕。真相能说出来吗？

面对崇祯的质疑，韩宜良不得不选择闭嘴。结果不仅反腐工作没有推进，连他的职务都被剥夺了，回老家读书去了。

韩艺良的挫败感深深地烙在了后来者的心中。崇祯六次批评自己，几百次鼓励大家提建议，都改变不了大腕们的不断沉默。他的演讲也是老生常谈。

魏造德，明朝最后一个实录，状元出身。他仅仅用了四年时间就被火箭提升到纪录。危难之际，崇祯对他寄予厚望。破城前三天，崇祯问他有什么对策，说:“你开口，我就下令马上做。”然而，魏早德跪在地上，屁股撅了起来，一言不发。崇祯气疯了，踢了龙椅一脚，恨之入骨。

我们不问部长们原来的智商和情商都去哪了。我们就想问一句，为什么朝臣对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总是只字不提？没有好办法击退敌人，但至少可以出一个馊主意。

然而，没有人想出什么坏主意。大家都是彻彻底底的冷酷和坚决，不玩皇帝老子。

崇祯接掌国家十七年，任命了五十个内阁记录，每个人平均任职不到三个月。而且全部不是被开除就是被降职，没有一个死的好下场。至于一、二录以下的官员，更换频率就像旋转木马一样，“日新月异”。在国外打仗的将军，不是被处死，就是宁愿主动去死。

曾经的助手陈艳感叹道:“在崇祯面前，每一句话都要前思后想，稍有差池就让我背脊发凉。”崇祯讨厌它。二十多岁的时候，头发花白，眉毛长在一条鱼的尾巴上。不仅仅是骂所有的王子，更是恨他们。他只信任那些善于揣摩他的思想、取悦观众的大臣。十七年，君臣上下的失意如影随形，与崇祯问题息息相关。

有人说崇祯死于贫穷；也有人说崇祯是被部下杀死的。其实他是被自己的提问害死的。

崇祯不知道天下贪官多的是，但他不知道贪官是谁，即使作为皇帝也不知道。

崇祯的问题也是崇祯的困境，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韩宜良的困境。为了避免韩宜良式的终结，古人设计了一套“系统”，叫做“道听途说”。简单来说，“走漏风声”就是为了保护举报人而隐瞒其姓名。不是纯粹的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应该有一定的依据。

韩艺良的建议显然属于“道听途说”，但这不是他的职责，也不是弹劾某人或某事。纯粹是出于对政治腐败的担忧，他要求皇帝采取措施建立一个廉洁的政府。

如今，有人建议采用“道听途说”来加强反腐，甚至有人提出“道听途说”是反腐最有力的手段。其实这是对“风闻事”初衷的误解。

如果把“八卦”作为一种传播文字的措施，利大于弊；但如果作为反腐的手段，显然弊大于利。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导致官员互相攻击，破坏法制。

所谓“盛世繁华”，绝不是“道听途说”就能达到的。“当人们风闻其言”，他们所达到的是，说话的方式大开方便之门，官员自然会心生敬畏。

在宋仁宗的李青时期，谏官王肃听说有一位名叫王德勇的军事将领送给皇帝两位美人。王肃在朝会上批评仁宗沉迷美色。仁宗问他:“这是内宫的事。你怎么知道的？”王肃曰:“吾乃谏臣，谏之责也。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情，甚至当我听到它的时候。陛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何必问哪里知道的？”王肃的回答道出了“道听途说”的真谛:敞开心扉，鼓励批评，鼓励他人改变自己所拥有的。宋仁宗不能挑剔。呵呵笑着说:“是真的。那两个美女就在我身边，还挺近的。呆一会儿怎么样？”王肃答道:“你若失和，也无妨。我担心的是，我怕陛下接近他们。”宋仁宗听后醒悟过来，每人送了300元钱，把两位美女赶出宫去。

与王苏晗彝良的遭遇不同，不在于王肃有多聪明，而在于他抓住了仁宗的具体事实，不涉及制度，所以能够抵挡仁宗的诘问。而韩艺良则提出了一个制度问题。制度自古以来就是个大问题。韩宜良想都没想就傻乎乎地提了出来，崇祯自然也没想到，于是傻乎乎地抛出了“谁是贪官”的JIU戈。

(摘自《历史只露出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