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转正的美国副总统们

于虹影

美国历史上62位副总统中，有14位成为美国总统，其中9位在总统去世后接任，只有杜鲁门和林登·约翰逊在继任后连任。副总统任期届满后真正竞选总统的只有五个人:建国初期两个(亚当斯和杰斐逊)，当代三个(尼克松、老布什和拜登)。与副总统继任有关的法律

美国制宪者对副总统一职的定义，不仅沿袭了殖民时期“正职官员见事不能换副职官员”的不成文传统，而且对其选举方式和具体岗位职责也作了模糊描述。后来宪法修正案调整了这个灰色地带，主要集中在副总统继任和选举僵局上。

大多数制宪者都有过殖民建设的经历，在独立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制宪会议上，他们反复权衡总统选举的问题，设计了选举团制度。在早期的选举中，副总统和总统不需要来自同一个政党，所以经常发生副总统和总统来自两个政党的情况。

来自不同政党的总统和副总统相互竞争这一事实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在新的美国，总统和副总统不能很快当选的困境出现了。在1800年的选举中，杰斐逊和艾伦·伯尔获得了相同数量的选举人票，众议院投票35次，但未能决定胜负。最终汉密尔顿在其中做工作，打破僵局，让杰斐逊当选总统，伯尔当选副总统。这场选举僵局和1804年7月12日伯尔在决斗中杀死汉密尔顿的悲剧，催生了宪法第十二修正案。

第十二修正案规定，选民在各州投票时，分别投票给总统候选人和副总统候选人，候选人需要获得半数以上选举人票才能当选(从而避免了以前“总统票数最多，副总统票数第二”的情况)；如果总统候选人未能获得所需票数，选举总统的权力将转移到众议院，众议院将投票选举不超过三名得票最高的候选人。此时，每个州都有一票。当选举总统的权力交给众议院时，如果在次年3月4日之前还没有选出总统，副总统将代理总统职务。

一个多世纪后，1933年通过的第二十修正案第三段取代了第十二修正案中关于副总统继任的条款。第3款规定，如果当选总统在规定的就职时间之前去世，当选副总统应成为总统；如果总统在规定的任期开始前尚未选出，或选出的总统不合格，则由选出的副总统代行总统职务，直至总统合格为止。

副总统接替不能视为事实上的总统的安排，主要来源于殖民时期的经验。独立战争之前，副总督可以参加皇家北美殖民地的总督会议。当时，州长会议行使立法职能，并担任各州的上院。约翰·亚当斯熟悉这种安排。在他居住的马萨诸塞州，这位副州长主持上议院。这一传统也适用于副总统的继任。

如果副总统缺席，总统不能履行职责，总统应该由谁来担任？当初美国法律规定参议院临时议长有优先权，后来改为国务卿，1947年改为众议院议长。杰拉尔德·福特(右)和副总统纳尔逊·洛克菲勒，他们是仅有的两个没有经过总统选举就接任总统和副总统职位的人。

1963年，约翰·肯尼迪总统遇刺，林登·约翰逊接任后，副总统的缺席再次凸显。四年后，第25修正案获得通过。第二款规定，副总统空出缺时，接替者由总统提名，经国会两院半数以上票数通过后就职。

这个规则很快被用了两次。第一次是1973年，尼克松总统任命杰拉尔德·福特接替辞去副总统职务的阿格纽。1974年，尼克松因水门事件被弹劾而辞职，副总统福特接任总统，并任命纳尔逊·洛克菲勒为新任副总统。福特和他的副总统纳尔逊·洛克菲勒是仅有的两个没有经过总统选举就接任总统和副总统的人。

第25修正案还赋予副总统在特殊时期制衡总统的权力。第四款规定，当多数副总统、首席执行官或国会法律规定的机构成员向参议院临时议长或众议院议长提交书面声明，声称总统无法履行职责时，副总统应立即成为代理总统。如果总统也提交了书面声明表示能够履行职责，则应恢复总统职务；如果大多数副总统和行政部门成员再次提交总统不称职的书面声明，国会将决定这一问题——如果参众两院都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票数认为总统不能履行职责，副总统将继续代理总统，否则总统将继续履行职责。

但后来的副总统不再出现早期来自不同政党的情况。在竞选和执政期间，总统和副总统的合作大于分歧，迄今为止，没有副总统援引第四款罢免总统。副总统“转正”的特殊性

早期的副总统大多为北美独立战争、宪法起草和内政外交的处理立下汗马功劳，在任期内积累了问鼎总统宝座的资本；当与他共事的总统任期届满时，副总统有机会竞选总统并获胜。在现代美国，副总统大多是总统的重要顾问、执政伙伴和代表。到了现代，他们也是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法定成员，也不乏锻炼的机会。但他们被宠了很久，转正的几率却没有增加多少。

对于一些有影响力的政治家来说，副总统的职位毫无吸引力。历史上有很多拒绝副总统职位的资深政治家，比如丹尼尔·韦伯斯特和亨利·克莱。第一副总统亚当斯将这一职位视为荣誉职位，而他的上司华盛顿则认为副总统是一个与国会关系密切的职位，因此亚当斯成为美国历史上最活跃的副总统。

美国早期并不富裕，很多总统上任时都已经超负荷工作。在现代，在安保系统没有加强之前，总统也是高危职业。这些情况都给了副总裁被动成为积极人的机会。1841年，美国第9任总统哈里森在就职一个月后去世。副总统泰勒接任总统，成为第一位根据宪法第二条就职的副总统。后来，副总统菲尔莫尔接替了因病去世的总统。1865年，林肯遇刺，副总统安德鲁·约翰逊接任总统。1881年，加菲尔德总统遇刺后，副总统切斯特·艾伦·阿瑟接任。1901年，威廉·麦金利总统被无政府主义者暗杀，年仅42岁的西奥多·罗斯福接任，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1923年，总统沃伦·哈丁因病去世，副总统柯立芝接任。1945年，富兰克林·罗斯福在他的第四个总统任期内去世，副总统杜鲁门接任。肯尼迪于1963年遇刺，副总统林登·约翰逊接任总统。

安保系统的加强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总统遇刺的概率。而且，在现当代的选举制度中，总统需要在各州巡回演讲以赢得支持。身体不好的人很难应对繁重的选举日程，也很难获得选民的信任。这样，通过漫长的竞选最终获胜的总统死亡和遇刺的概率大大降低，副总统被动接管总统职位的几率也降低。然而，许多人无意通过接受副总统的职位来竞争总统职位。所以，这样一个野心不大的副总统，未来不太可能通过参加大选成为总统。

回顾历史，美国曾经出现过一些性格和生活多姿多彩的副总统。比如三个人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同样对高震统治有贡献的人，比如作为开国元勋的亚当斯，被华盛顿邀请担任副总统。由于亚当斯比华盛顿早到达首都，他于1789年4月21日，也就是华盛顿宣誓就任总统的前九天，成为副总统。

796年，华盛顿两届任期届满，不想竞选第三届，联邦党推出副总统亚当斯竞选总统。在选举中，亚当斯以71票对68票的微弱多数击败了民主共和党推出的杰斐逊，成为总统。杰斐逊获得了副总统的职位。

总的来说，美国副总统转正的概率没有预期的高。尤其是二战以来，做了四年美国副总统的五个人都无法转正。通过选战转正的尼克松、老布什、拜登，恰好当了8年副总统；然而同样担任了8年副总统的戈尔和切尼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摘自《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