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福对日本宣战

伊托尔徐彬王王斌校

1941年12月7日，华盛顿时间下午1点40分，罗斯福总统桌上的黑色电话响了。弗兰克·诺克斯部长告诉罗斯福，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部发来一份紧急电报:“日本人空袭击了珍珠港。这不是演习。”诺克斯只能提供这些。他答应一有消息就打电话。

霍普金斯不相信。他说日本不可能也不具备进攻夏威夷的实力，诺克斯的情报肯定是错误的。罗斯福不这么认为——他说他相信这个信息“很可能是真的”，并说“日本人就是会做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

整个下午，最新的报道源源不断地涌入白宫。罗斯福的首席秘书格雷斯·塔利接到了斯塔克将军的几个电话。她迅速记下将军的话，然后迅速将内容输入备忘录，并交给总统。“总统看起来仍然比任何人都冷静，但他的冷静隐藏了愤怒，”塔利写道。“每次收到新消息，他都郑重地摇摇头，嘴角流露出更加坚定的表情。”

罗斯福坐在桌子后面，在混乱中仍然镇定自若。那天下午，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接电话，安排军事行动，向媒体口述新闻，安排港口新的安全措施和战略部署，制定观察或拘留日本侨民的措施。有几十个行政命令需要启动。罗斯福的助手接到指示，要他们立即执行这些命令，稍后让他签字。总统的主要军事顾问和外交顾问一个接一个地来到书房，包括海军部长诺克斯、海军上将斯塔克、陆军部长亨利·史汀生、国务卿科德尔·赫尔和陆军参谋长乔治·卡特莱特·马歇尔上将。总统问的问题都很现实。日军进攻是如何成功的？损失多少？日本人下一步可能攻击哪里？在夏威夷发生的事情人们仍然不知道。和田岛的广播和电话信号几次中断，中途信号中断了几个小时。日军空进攻还在继续吗？每一个新的消息都表明空袭击造成的损失远远超过人们之前的估计。下午4: 30左右会议暂停，决定全体内阁成员晚上8: 30在白宫开会，国会领导人晚上9: 00出席

9点左右，该来的人都已经到了，罗斯福开始讲话。他说，内阁现在面临着自1861年内战爆发以来最严峻的形势。珀金斯说，罗斯福的脸憔悴而阴沉，嘴唇上的肌肉可以看出他紧张而愤怒。在他的演讲中，他没有通常的妙语连珠，也没有一丝笑容。一些内阁成员，尤其是那些在与国防或外交事务无关的部门工作的人，并不完全了解夏威夷发生的事情。“我们只能从各处得到零星的消息。”劳工部长珀金斯回忆说，“我们所知道的情况非常混乱。当时，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日本飞机是从哪里来的。年轻的海军助理说日本飞机是从航母上飞来的，但他只是猜测。”罗斯福不时接到电话，确认美国战列舰的损失程度。有几次，他甚至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痛苦给内阁成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为美国的总司令，不管他怎么看待陆军、陆军航空兵空和海军陆战队，骨子里他都是海军的一员。伍德罗·威尔逊任期内，他担任了七八年的海军部长助理(这是他除美国总统之外任期最长的一次)，他还直接参与了1917年至1918年的海军筹备工作。作为总统，他在1938年和1940年签署了重要的海军扩张法，以建立一支能够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作战并取得胜利的海军。“美国海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罗斯福想到这一点时非常不安。”弗朗西斯·珀金斯回忆道。

罗斯福大声朗读他之前口述的简短演讲稿，内阁成员们聚精会神，静静地听着；他打算第二天在参众两院联席会议上发表演讲。他读完之后，赫尔和史汀生马上提出反对意见:总统的讲话有局限性。(用史汀生的话来说)“它只表现了美国对日本突然袭击的正当愤慨，而没有充分表达美国对日本违法入侵的不满”。演讲也没有将德国与袭击联系起来。哈罗德·伊克斯在他的日记中写道，赫尔“如此坚持，最后罗斯福总统有点不耐烦了”。罗斯福很坚持:他喜欢这个简短的演讲。他想聚集美国人民的愤怒力量，从而团结美国人民，让他们忘记过去关于孤立主义和干涉主义的激烈争论。罗斯福也不想把德国牵扯进来，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希特勒和日本人勾结。最后，罗斯福的草案照原样被接受了。

10点左右，国会领导人也加入进来。内阁成员起身让位靠墙站着。这个时候，书房已经很拥挤了。总统向国会议员简要介绍了已知的袭击事件。一位国会议员问为什么日军会让美军措手不及。罗斯福的回答表明他熟悉海军战术。他解释说，在夜幕的掩护下，敌人的航空母舰可以潜入距离瓦胡岛几百英里的地方，不被美国巡逻机发现，并在黎明前发动空攻击。他承认，目前还不清楚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伤亡有多严重，但他的结论是，“今天，整个美国西海岸和整个美国西海岸的主要防御力量都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史汀生在日记中写道:“他的话对国会议员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们默默地坐在那里；甚至在总统讲完之后，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人问罗斯福总统是否有必要宣战，罗斯福没有直接回答，表示还没有决定(其实罗斯福已经下定决心，只是不想提前透露消息)。

第二天中午刚过，罗斯福坐在轮椅上被推出白宫主干道，然后被抬进他的豪华轿车。由十辆汽车组成的车队，包括三辆与总统相同的汽车，在宾夕法尼亚大道上以两倍于限速的速度行驶。一名手持汤普森冲锋枪的士兵蹲在一辆汽车的踏板上。2点20分，车队停在了国会大厦的南入口。罗斯福面无表情地下了车。他在车里安装了一个沉重的铁支架，这样他那条残疾的腿就能站起来。在儿子海军陆战队上尉詹姆斯的帮助下，罗斯福能够行走，但行走困难。罗斯福没有向人群致意。

总统站在讲台上，双腿固定，双手放在讲台两侧支撑着自己。他戴上眼镜，打开黑色活页本，然后说:“昨天，1941年12月7日，是可耻的一天。被日本海空军空蓄意突袭。”罗斯福说，袭击的时间无疑是在美日两国政府最近的外交谈判中确定的。日本政府“故意用虚假的声明欺骗美国，假装期待持久的和平”。他详细描述了日本人在过去四个小时里的攻击——中途岛、威克岛、关岛、菲律宾、香港和马来西亚都遭到了攻击。最后，他说:“日本对整个太平洋地区发动了突然袭击。昨天的事实不必说了...无论我们抵抗这场有预谋的侵略需要多长时间，美国人都会以正义的力量取得彻底的胜利。”

据《华盛顿晚星报》报道，总统发表演讲时，国会“庄严而愤怒”，几排听众以雷鸣般的掌声和跺脚表示赞同。“毫无疑问我们会赢，所以请上帝帮助我们。”当总统结束他的总结讲话时，所有的听众都站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罗斯福挥挥手，然后在儿子的护送下再次走下讲台。演讲只持续了五分钟，大多数美国人记住的是“可耻的一天”这句话；但这次演讲吸引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观众:收视率显示观众达到6000万。这篇演讲稿是罗斯福自己写的，没有借助任何演讲稿撰写人。而剧作家罗伯特·舍伍德，总统助理，这样评价罗斯福:“恐怕在他的一生中没有其他场合能像这次这样代表所有人的声音。”

一小时后，两院通过了美国宣战。众议院投了反对票，参议院全票通过。

(摘自《燃烧的海洋:1941-1942》，从偷袭珍珠港到中途岛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