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冲出的山西古建筑生存现状

高陈一

这场不期而至的大雨考察了山西古建筑的生存状况。

10月2日至7日，山西遭遇有气象记录以来秋季最强降水，全省平均降水量达119.5毫米..除了175万人，全省还有2.8万座古建筑。山西古建筑已经习惯了北方干燥的气候，经不起罕见的大雨。根据上报山西省文物局的信息，至10月11日，1783处文物出现险情，包括屋顶渗漏、墙体开裂坍塌、地基坍塌、周边护坡、墙体坍塌等。位于晋中市的平遥古城是比较严重的一个。

“很难过，特别无奈！”国家文物局专家组成员查群感慨。

15个崩溃点

10月12日，国家文物局专家组在山西当地文物部门的陪同下，对平遥古城受损城墙进行了检查。在6公里长的城墙中，51段受损，其中15段城墙内的夯土倒塌。

平遥古城是这次受灾比较严重的国家级保护单位，也是山西三大世界文化遗产之一。在城墙倒塌现场，查群看到主要问题是夯土材料。古城墙坍塌15处，滑移36处，均发生在内侧，外墙基本完好。平遥古城建筑的传统特点是外墙用砖砌成，内墙用土夯筑，历代修缮一直沿袭传统。“内墙是夯土，确实存在材质的弱点。”查群说。

据当地文物部门介绍，坍塌主要是上世纪80年代修缮造成的。这几年修的一些排水系统有了很大的改善，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危险。

山西省古建筑及彩塑壁画保护研究所是平遥古城墙修复的技术监督单位。该院院长任益民说，平遥古城近年来花费了1亿多元，对一些特别危险的点和段进行了分批修复，大大降低了风险。据他在现场观察，有些点长期被雨水浸泡，失去承载能力，增加自重，打滑几乎不可避免。“在这种情况下，6公里的墙体发生了15次坍塌，已经把危害降到了最低。”

对于平遥古城的修复，任益民表示，15处坍塌路段中，今年计划完成5处经常有人参观的路段的修复，其余10处路段将在排除隐患后于春季进行修复。未来五到十年，我们将彻底消除平遥城墙的危险。

《活着的古城》

平遥暴雨之后，民居改造成为另一个难题。民居的改造不如文物的改造那样引人注目，但对于平遥这个“活的古城”来说，“民居”就显得尤为重要。

“特别是住宅，应该有人居住。人住在里面，它有灵魂。”同济大学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中心主任阮说，“它的真实性依然存在，整体风格依然存在，人们在其中相互影响，旅游业可以发展，城市将永存。”

这个概念之前已经达成一致。2012年，平遥县委、县政府出台了《古城传统民居修缮保护办法》。时任平遥城乡规划局副局长的李宇说，该办法最初是以工程总造价为标准，县财政补贴三分之二，产权人出资三分之一。试运行一年后，比例补贴改为每平方米固定补贴:根据住宅价值和受损程度，分为九个档次，县财政按照每平方米400-1400元不等的标准给予补贴。

改造资金来自古城的门票收入。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邵勇表示，与其他国家和省的专项保险项目相比，住宅改造计划的最大优势是其长期运营。“效果相当好。虽然每年修的不多，但至少有二三十栋楼在一点点修。”

住宅改造计划按年进行，需要居民提前申报，流程复杂。据悉，平遥目前还没有启动针对本次暴雨影响的专项修复方案。

“这是我们欠下的‘债’

“地上文物见山西，地下文物见陕西”。这句广为流传的言论，说明了山西古建筑在全国的独特地位，但背后也是其他省份难以想象的保护压力。论国保数量，山西在全国各省中排名第一，共531个名额，其中古建筑421个。

山西省文物局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底，山西国家级和省级文物险情排除率达到92%以上。“十三五”以来，中央和省级财政共投入10.6亿元用于古建筑维修和应急保护，其中中央财政投入6.76亿元，省财政投入3.84亿元用于全省358处文物。

“过去文化保险的基金管理体制简单来说就是国保由国家出，省保由省出，市县保由市县出，未分类的文化保险由县出。”任益民说。

但近年来，文保经费体制有所调整，总体趋势是向较低级别的文物倾斜。新版《国家文物保护专项资金管理办法》于2019年实施，新版范围有所调整。省级及省级以下的文保单位也可以获得国家文物保护专项资金的支持。但是，比例有限。省级以下文保单位申报的预算不超过本省补助资金的15%，大部分资金仍用于全国文保单位。

山西省文物局文物保护利用处处长白介绍，目前山西省级文物保护经费主要用于省级保护单位。今年新一批省级保护单位刚刚公布，省级保护中需要修缮的文物是目前的重点。但是，“省里一直在探索，在聚焦，在倾斜。”他坦言，低级文物保护最大的制约是资金不足。

“这是我们欠下的‘债’。”谈及低层古建筑在这次洪水中的受损情况，查群语气中透着无奈。虽然，在她看来，目前山西政府的文化保护力度比以前更大，但仅限于文物行业专业人才的极度匮乏，低级古建筑在日常保护中并没有得到照顾。“我认为今天是文物保护的光荣时期。即便如此，也不足以照顾低级文物。真的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