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岛渔民救援美军飞行员

林昌华

作者的收藏箱里有一封30年前加拿大华侨写给福建省省长的信。这封信是作者写抗战时期美国飞行员寻找恩人的新闻时，特意抄送给东山县有关部门的。这封信也成为中美并肩抵抗日本法西斯侵略的实物见证。

东山岛，位于福建最南端，是我国东南大门的关键之地。早在明清时期，戚继光和郑成功的军队就驻扎在这个重要的军事区域。清朝康熙年间，施琅从东山岛出发，统一台湾省。由于其重要的地理位置，日本侵略者对东山岛垂涎已久，试图以此为跳板入侵中国内陆地区。1938年5月至6月，侵华日军先后占领金门、厦门、南澳、汕头，不断出动飞机、军舰轰炸东山岛。

1938年5月至1944年，日本舰船和各种日伪舰船分17批148艘入侵东山岛，炮击1100多次；共出动356架次，分127批，投下1361枚炸弹。东山岛军民死亡892人，房屋2456间，公共场所126处，民船237艘，乡村7600余亩，财产损失达800多万银元。《东山文史》第四版记载:“仅1939年5月27日下午1时，日军飞机轰炸东山岛居民区20分钟内，就有83间房屋和一座寺庙被毁，39人死亡，45人受伤。”“1939年8月28日至9月4日，167人死亡，1人死亡，186人受伤，826间房屋被吹倒，18处公共场所被破坏，120艘民船被炸毁。”当时福建的《大成晚报》报道:“1937年七七事变至1939年10月，东山县遭日军飞机轰炸次数最多，90次244架次，投下炸弹761枚，伤亡597人，财产损失百万元以上。”尽管日寇凶残疯狂，但我驻岛爱国官兵和人民众志成城，痛击敌人，用鲜血和生命书写了轰轰烈烈的抗日篇章。

抗日战争后期，日本侵略者节节败退。他们已经预感到失败随时可能到来，但他们仍然在垂死挣扎。一方面，他们在海上大肆烧杀抢掠，布雷阻击抗日联军舰队；聚集一群24岁以下的年轻人，组织自杀机器和自杀船。自杀飞机分布在中国和台湾省，自杀船集中在厦门的集美和鼓浪屿。自杀飞机经常俯冲攻击海上的抗日联军舰队，拦截盟军飞机。为了严密监视日军的动向，抗日联军先后在福建东山岛的孤山、大茅山、苏峰山等制高点设立监视站，配备两部美军无线电报务员和一部无线电台，监视日军的动向，并随时与福建华安的中美合作站保持联系。日舰每次经过东山岛海面，都被盟军严密监视。一旦有任何愚蠢的举动，盟军飞机就会立即起飞追击。所以在这条海上咽喉空上，盟军飞机和日本飞机舰船经常发生对抗。

1942年秋，日本运输舰“泰和丸”号从厦门驶往东山岛海域时，几架盟军飞机突然出现在空，击沉了“泰和丸”号。1945年1月7日上午10时，一艘日本舰队护航运输船驶过东山岛南门。盟军得到情报后，立即出动8架战斗机，轮番轰炸、扫射日舰。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一艘日舰被击沉，另一艘油轮中弹起火。其他仓皇出逃的日本船只，在经过广东汕头时，也被同盟飞机击沉。

在频繁的海战中，东山岛渔民和过境的外国渔船深受其害，几乎不敢冒险出海捕鱼。1945年6月至7月，广东大城部分“红头船”(船)在东山岛附近海域被日军焚毁。“红头”渔民恳求东山岛“鱼台”钓线的主人派船出海了解情况。于是老板派他的亲戚刘雇了一条“鸟船”(船)，和广东大城的九个渔民一起，开船到兄弟岛的水域。船到达兄弟岛附近时，已经是中午1点多了。突然，他们发现橡皮艇上的两个士兵向他们挥手求救。渔民们立即上前，将渔船上的两名讲外语的士兵救了出来。渔民见两人势单力薄，对“鱼台”委托的事务不予理会，立即折返，送至派出所。

回来的路上，东山岛渔民细心照顾获救人员，为他们熬制姜汁糖浆御寒充饥。船进港后，他们不禁担心起来。他们派渔民到警察局探望获救的人，才知道他们是被日军炮火击落而幸存的美军盟军飞行员。美国飞行员不懂中文，警察局特意请来了在闽南美军辅助空地面军务办公室龙溪分部工作的英语翻译林子豪，向两位美国飞行员询问情况。第二天，林子豪和他的妻子，李坤，一名警官，护送两名美国飞行员到漳州。新加坡东山会在《四十周年特刊》(1938-1978)一书中，发表了福建东山华侨肖先生的一篇文章，文中也提到了此事:“(抗日战争期间)盟军一架侦察机在外海坠毁，两名飞行员(美国人)游泳爬上兄弟岛(俗称橘子洲，为无人岛)。他们被我们的渔民救起并被护送到。这是我的城市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微小贡献。”

事情发生了变化，他们住在美国康涅狄格州。两名获救的美国飞行员凯文(Kevin)和宾治(Binzhi)早已退休经商，但他们仍时常思念救他们的渔民兄弟。1985年，当他们在写《纪念抗日战争胜利40周年回忆录》时，找到了当时在加拿大生活的林子豪先生。林子豪被他们热情的感激所感动，于是他写信给福建省长，希望能为他找到一位救星。信中说:“现在柯文先生和宾至先生都退休了，老了，在美国做生意，愿意回忆他们的一生。因此，有必要写一部真实的从过去的危险中被解救出来的回忆录，以及日本侵华的悲惨境遇，以此来告诉世人过去。我把当时所有的东西都打听了一遍，由于当时日记已经完全丢失，我也没办法顺藤摸瓜地跟你说，所以我要求自己打听当时他们被救的情况，以及有关当局的部门和人员，他们的姓名，日期等细节……”

1986年5月，东山县信访办接到省政府的追查函后，立即走访了县地方志办公室和县党史办公室，查阅了当时的报刊。然而，由于年代久远，它们无处可寻。1987年4月，东山县地方志办公室在东山县铜陵镇召开了CPPCC老年研究小组座谈会。它向参与者通报了美国飞行员请求帮助寻找救世主的信，并请求协助询问。会上，一位叫翁敖的老先生说确实有此事，他也知道参与救援的渔民住在铜陵镇东门。1987年，经过多方寻找，终于找到了仍然健在的老渔民陈(67岁)和刘(67岁)。同时，他们还回忆了参与救援的6名遇难渔民:陈、、陈世虎、游亚坤、郑武、。东山岛渔民营救美国飞行员的事迹，不计个人得失，见证了中美军民在抗日战争中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真挚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