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未来的绿色公民，环境教育要做“加法”

黄宇

在生活中，我们经常会看到“绿色环保”、“低碳生活”、“保护我们的星球”等口号。本质上，这是环保意识的体现，提醒我们做出对生存环境无害的经济选择。当人们选择“绿色”时，他们正在实践环保意识。

自人类诞生以来，人类与环境就存在着对立关系，环境问题是人类活动对环境造成的后果。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环境问题已经从局部和小范围的问题发展成为区域性和全球性的问题。要解决环境问题，必须广泛传播和培养环境意识，这与环境教育密切相关。20世纪70年代，美国颁布了《国家环境教育法》，从顶层设计上推动环境教育。日本、韩国、巴西等国也制定了专门的环境教育法；澳大利亚、爱尔兰等国也成立了环境教育委员会、可持续发展教育委员会等专门机构，并制定了相关国家战略计划。

在环境教育的实践中，许多国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瑞典的“森林幼儿园”非常重视在自然和户外环境中培养孩子对自然的理解和认识。它被称为“没有天花板和墙壁”的幼儿园，是一个以自然和森林为主题的学前教育场所。1957年，瑞典户外运动协会的创始人戈斯塔·弗罗姆(Goesta Frohm)首次提出了“Skogsmulle”(穆勒，森林之子)的理念，为5-6岁的儿童建立“穆勒式”的学习场所。1985年，基于“穆勒式”的学习理念，Siw Linde在瑞典创办了第一所“风雨无阻幼儿园”，并确立了以下办学原则:通过亲近自然，满足孩子对知识、活动和归属感的需求；孩子们可以不分季节地在森林、田野、山川、湖泊中一起玩耍，学习如何融入和保护自然；配合家长，保证高质量的户外活动；提高孩子对自然和自然界万物相互依存的认识，树立“天人合一”的价值观。

幼儿园分为三个年龄段:1-2岁的孩子更容易在好奇心的引导下，自由玩耍，用感官探索自然世界；3-4岁的孩子主要教“森林之子穆勒”的故事；5-6岁的孩子由老师借助穆勒的故事教授生态学知识。环境方面，幼儿园充分发挥地理优势，依山傍水而建。几乎所有的户外设施都是由天然材料制成的，如小木屋、木马、跷跷板、秋千、滑梯等。很多幼儿园也有鸡舍和菜园。有条件的幼儿园大多都有位于森林中的“森林教室”，孩子们会在这里观察认识各种动植物，学习滑雪，做实验，以自己的经历促进环保知识的学习。此外，瑞典的幼儿园也为教师提供户外教育课程。据伊娃·安加德(伊娃？ngg？Rd)根据对斯德哥尔摩100所幼儿园的调查统计，儿童户外活动的平均时间为:夏季5.8小时，春秋季3.6小时，冬季天气晴朗时2.0小时；天气不好的时候，夏天2.6小时，春秋2小时，冬天1.5小时。

瑞典森林幼儿园将大自然视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实验室，用想象中的生物引导孩子玩耍、学习、探索、反思，让孩子更好地了解、融入、体验、享受大自然，从而培养孩子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尊重；同时，孩子们在户外环境中也学会了照顾自己，这加强了他们的自尊感，加深了他们的自我意识。这样，儿童的自然生态视野从个体开始，逐渐走向群体协作学习，进而成为负责任的公民，最终使他们能够在考虑全球环境问题中发挥积极作用。随着“森林幼儿园”影响力的扩大，“穆勒教学法”逐渐影响到其他国家，如黎巴嫩、德国、挪威、苏格兰、加拿大、日本等。

在中小学教育阶段，美国学校环境教育课程主要有两种模式:渗透式多学科课程和主题式跨学科课程。渗透课程将适当的环境内容渗透到各个学科中，通过实施学科课程来实现环境教育的目标。威斯康星州是实施渗透式环境教育课程的典型代表。1985年，美国威斯康星州公共教育部颁布了《环境教育课程规划指南》，建议采取以下步骤实现环境教育课程在中小学的渗透:选择适当的环境主题；选择教学科目和单元，制定环境教学目标，编写环境教育教学内容；开发新的教学过程；增加新的工艺技术；添加新的教学资源，开展新的教学活动；收集相关活动资料，建议新的教学活动主题。

也就是说，跨学科课程从各学科的内容中选取有关环境知识和解决环境问题技能的部分，有机地结合起来，发展成为一门专门的、独立的、综合性的课程。加州颁布的《教育与环境:改善加州教育的战略倡议》指出，要通过整合学术课程(英语和语言艺术、数学、科学、历史和社会科学、视觉和行为艺术)来学习“真实世界”。在美国，广泛采用以“绿色学校”为代表的学校范围的环境教育策略，即以环境为综合学习的背景，对学校的自然和人文环境标准做出详细规定，鼓励学生参与学校和社区的各项工作，激发他们的学习动机，提高他们的环境素养。例如，新罕布什尔州的绿色学校指南包括五个部分:课程整合、校园建设、社区教育、学校可持续发展和行动支持。威斯康星州的“绿色学校”建设有10个主题:能源、废物和回收、汞、水、室内空空气质量、综合虫害管理、化学品管理、交通、学校设施和场地、社区参与。

同时，美国非常重视通过互联网提供丰富的环境教育资源，建立了许多设计新颖、内容丰富生动的环境教育网站，可以用来组织不同学校的学生讨论他们共同关心的问题，如环境污染、气候变暖等。

在高等教育领域，早在20世纪90年代，英国高等教育中就出现了“将环境视角融入日常工作”的理念，并逐渐传播开来。英国理工学院董事委员会1992年发表的报告提出，应从校园设计、美学特征、建筑和建材、餐饮、学校课程、能源、市场、纸张、对外联系、购物、回收、公共场所维护、交通和废物管理等方面建设“绿色学校”。在美国，一些大学和学院很早就开始思考和制定计划，以减少或消除学校运营对环境的影响。据美国倡导可持续发展教育的非营利组织第二自然(Second Nature)统计，全世界有600多所大学和学院采用各种方法在社区参与、课程改革、校园绿化、可持续发展研究等方面开展活动。目前，在北美、欧洲和亚洲，越来越多的大学意识到自己的环境教育责任，并积极开展“绿色行动”，以减少对环境的负面影响。

20世纪70年代以来，环境教育形成了从学前教育到高等教育，从普通大众到专业人士的完整体系，在提高环境意识、传播环境知识、培养环境素养、改变环境态度、形成积极的环境行为等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意识、态度和行动能力已被许多国家写入不同方面、不同层次的教育目标，成为学校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教育所倡导的综合课程、活动课程、全校一体化模式在国际上得到广泛应用，推动了各国教育机构在节能减排、校园配置、环境管理等方面坚持环境友好的理念，贯彻“在环境中学习”的思想。总的来说，在大多数生活场景中，环境教育已经形成了一些有效的方式，如:研究自然(如调查鸟类、树木、昆虫的种类)，研究人工环境中的问题(如探索城市污水、垃圾处理)，开展服务型的学习和行动(如建设社区农业园、调查社区环境问题、发放节水宣传单等社区行动)，利用新的教育形式开展探究(如探索等)。

2015年6月5日，联合国发布了题为《新征程与行动——面向2030》的报告，提出了到2030年全球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人们认识到，环境教育将“人”的因素嵌入到社会和生态的复杂系统中，不仅可以影响个体的意识、知识、技能、态度和行为，还可以通过个人-社区-区域-全社会的反馈机制积累“绿色”资本，维持和改善生态系统的健康，增强个人和社会的“韧性”，实现更高层次和更广范围的总体目标。因此，环境教育需要进一步提供一体化的教育方案或框架，引导公众参与解决社会生态问题的整体性、整体性和功能性过程，从而有效应对全球性问题的挑战，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

(作者是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所副教授)

编辑:曹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