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英文

王向荣王楠

“这里有一百多个好校长，一百个大爱，一百个好老师，一百个大成就，一千万个好学生，一个好学校”...时任广州市教育局局长的瞿前哨写下《广州教育赋》，字里行间浸透着他对教育的赤子之心。环顾四周，广州大学无疑是城市里的“好学校”。广州大学以一个城市命名。最早的办学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然而，进入新世纪，由广州五所高校合并而成的广州大学，刚刚度过“弱势之冠”，继承了广州的城市精神，充满了青春活力。

2001年，瞿哨兵赴广州大学就职。十年后，他调任广州教育局局长。2016年，曲哨兵赴广州大学走马上任党委书记，被广大同学亲切评价为“多数人回归多数”。这个“我们的大学”会培养出什么样的大学生？采访中，曲哨兵畅谈了自己对新时期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思考。他说，大学要让学生在毕业30年后的社会中，能够与时俱进，为国家做贡献，让每一个个体都有更高的素质和更多的责任去发展。

教育应该在精神层面给人一种获得感和成长感。

教育家:你曾是广州教育局局长，现在是广州大学党委书记。你从事教育工作近30年，从管理者到从业者。你如何定义教育？

瞿前哨:教育的本质是为人的生存和社会的发展服务。它包括两层含义，第一层是人类的存在和人类生命的繁衍。尤其是进入知识社会后，人们必须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是教育最本质的动力。第二，社会必须依靠教育来传播知识，传承人类文明。

教育的对象是人，人在精神层面有获得感和成长感。我不赞成盲目用各种客观标准评价教育，包括分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教育，无论是学校教育还是家庭教育，都不应该过分注重分数。分数是一时的收获，要看一辈子的成长目标。如果最后没有形成健康成熟的人格，那就是不合格的。”所以我们心里一定要清楚，孩子的身心健康是最重要的。如果孩子的身心健康出了问题，对自己、对父母、对社会都没有好处。

教育家:作为一名大学教育家，你如何定义一所现代大学？什么样的大学才能称之为现代大学？

屈哨兵:大学既是学术机构，也是培训机构。大学的存在要解决五个问题:整个客观世界的物理空空间；信息社会虚拟空空间；Life 空瞄准人类自身的奥秘；社会空群体和个人的生存空间；还有宇宙空，也就是外太空空，比如黑洞等等。大学要在这五个空中寻找突破，发现和创造知识。

同时，你是否思考并回应了时代的命题？有没有思考和回应如何服务区域发展和社会？你对人类文明的传承有思考和回应吗？只有回答好这三个问题，并通过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来体现，现代大学才算是在现代性上有所建树。还有一个附加的观点——有一段可圈可点的大学历史很重要，但同时也要防止过去被发扬光大。虽然历史悠久的大学有优势，但历史短的大学也一定有自己的成长空和生命力，它们后来居上也未必不可能。现代社会知识更新迭代速度加快，世界越来越丰富，也提出了更多的发展需求和挑战。每个大学都有自己的空发展空间。在办学理念上，要理解现代化的内在特征。要么有高楼大厦的大学叫现代大学，要么智慧校园就是现代化。我们要想扎根中国办大学，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央，就得有自己的话语体系，自己的大学管理之道。

推动社会进步需要脚踏实地的人。

教育家:你刚才谈到在中国设立大学。众所周知，大学的首要和本质功能是人才培养。广州大学的人才培养定位是什么？

屈哨兵:高校肩负着人才培养的使命。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扎根中国办大学，是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也是大学书记、校长应该坚持的人才培养理念。只有把培养人的全面发展与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紧密结合起来，教育理念才能真正落到实处。经过讨论，我们为广州大学的人才培养目标定了6句24字:德才兼备，家国情怀，视野开阔，热爱体育，懂艺术，能力发展强。“德才兼备、家国情怀”是最重要的价值基础，但要特别指出的是，“视野开阔”就是既要有国内视野，即历史文化视野，又要有国际视野。广州大学试图通过阅读帮助学生建立一个相对完整的世界知识谱系，要求学生在第二节课阅读100首精选的经典诗词，并推荐100首世界各地的经典，引导更多学生实施这一四年阅读计划。当然，这种经典百书只是一个基础，并不是阅读的上限。

在广义的人才培养目标中，“强能力开发”是一个开放的说法。在我们看来，对于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仅应该有一些不变的能力，而且应该有一种发展的能力。一般来说，应该包含四种能力:一是知识，即专业能力；二、语言表达能力，语言是思维的反映，不可或缺；第三是团队合作的能力，为世界创造一些东西。通常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完成不了的，需要“一英雄三帮”。团队合作中的分工分为两部分，红花绿叶，需要合作；第四，创新创业的能力，而劳动教育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因为创新创业本身就是劳动。

学校从人才培养目标出发，制定了“宽背景学生素质发展核心指标评价体系”，以观察和评价学院在学生发展方面的规划努力。核心质量评价指标体系细分为16个二级指标和40个三级指标，用于描述和衡量学生在校学习情况。根据学生素质评价体系，每年编制发布家国情怀、体育发展、艺术发展、视野拓展、能力发展等学生素质发展评价报告。

大学四年需要总结和反思。我们计划在大学的每个学年都这样做，在总结和反思的基础上，校准和规划下一步的成长。广州大学首创“学年礼”——除了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还增加了三个典礼:二、三、四年级的学年礼，堪称大学五大典礼。“礼”只有一天，功夫却是一年四季。在一个学年中，所有学生在过去一年中的德、智、体、艺、劳发展情况都可以得到综合评价和展示。每一个学生，每一个班级，每一个学院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成长在哪里，下一步努力的方向。这是对所有学生的大规模激励。广州大学也做过一件事，就是每天努力记录学生们美好的大学故事。这个记录每年形成一个“我们的大学”。广州大学学生出版《我们的大学》已经持续了11年，它已经成为学校文化建设和学生培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若干年后，大学生回望母校，会想起学校留给他们的关注和温暖。

在我看来，大学对学生的终身影响应该有“三十年”的概念。学生进入社会，前十年，靠大学学的知识做事，但有些知识最多能管十年；第二个十年，老同学的情谊还在，同店的兄弟姐妹，小区的伙伴都可以给他提供帮助；第三个十年，大家都渐行渐远，有了自己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社会上活得有质量有自信。现阶段乃至30年后，要过上有品质的生活，做一个有奉献、有价值的人，信心也应该来自大学。基于此，我们的大学应该帮助大学生建立最起码的知识谱系，让他们对整个世界、整个人有更深刻的认识，帮助他们热爱体育增强体质，了解艺术认识美育之美，让他们走得更远。帮助他们建立相应的能力发展体系，让他们在德才兼备、家国情怀的基础上走得更好。

教育工作者:目前大学生就业逐渐呈现出“所用非所学”的局面。如何让学科专业的设置更符合社会需求，实现学生“学以致用”？

曲哨兵:一般来说，根据社会需求调整专业布局是可控的。以前广州大学有很多新专业，有些可能很不错。但是，也发现一些人才培养的整体力量薄弱，没有重点。后来一些专业被大幅度砍掉，从90多降到60多。同时增加了一些需求和发展基础比较大的理工科学科，有效补充了社会发展对理工科人才的需求。事实证明，这个大方向是对的，学校的报名人数和社会认可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从小的方面来说，相对于社会发展，高校的专业设置肯定会滞后。要解决这个问题，第一，重视通识教育。仅靠一些专业知识是不可能称霸世界的，所以学生要有自我发展的能力。第二，对于专业教育，要选准选好宽口径基础上的核心课程。有些时髦的东西可能过几年就变了，所以学生要知道背后的基本原理，步入社会后才能成长。如果只开设一些“很窄”的专业课，学生一旦越界就会无所适从。因此，大学的管理者应该对核心课程建设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并在大学中形成共识。

出于生计或者社会分工的需要，学生在大学里学习的是不同的学科。如果他们想成为真正的“完整的人”，跨学科背景是必要的。在“开阔眼界”的价值导向下，广州大学正在探索更具操作性的路径体系，其中也包括下一步继续开设大学院长博学论坛等活动。邀请理工类院长给文科生讲科技前沿知识，文科生院长给理工类学生讲人文，大家互相学习。

教育家:进一步延伸高等教育的教育链条有人认为基础教育培养的学生创造力不强，导致大学培养创新型人才困难重重。如何看待这种说法？

曲哨兵:不要说基础教育不好，也不要看不起大学教育。我觉得中国的基础教育挺好的，包括学生创造力的培养。中小学校长在人才培养上相当有想法，地方教育行政部门近年来也做了很多努力。现在的大学生不缺好奇心，不缺创造力，不缺实践能力。我国基础教育特别是义务教育的普及，短短几十年就走过了其他国家100多年走过的路。这并不容易，我们不能坚持基础教育。人才选拔的多样性和人才选拔的公平性，如何兼顾两者，永远是多解命题。急于求成去寻求唯一的答案可能不太现实，不符合辩证法。中国高等教育实现了从大众化到普及化的历史性跨越，相信会有一大批优秀的人才出现。我不认为人的智力发展是固定在基础教育阶段的。随着人的成长，人的思想感情一定会继续发展，新的思想成果一定会出现。

另一方面，有奇思妙想的人，在出现之后也会有一个寻找的过程，有时候可能并不总是寻求更多。推动社会进步需要一群脚踏实地的人去做事。他们真的知道世界的重量，知道风景是汗水浇灌的。另外，要有实现梦想的机制和土壤。大学要给学生空预留和展示梦想的空间，培养他们实践梦想的勇气。

让年轻科研人员在宽松的环境中安家。

教育者:高校是培养青年科研人员的主要阵地。有专家认为，目前我国科研生态环境不够理想，不足以充分激发青年科研人才的成长。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广州大学在这方面有所突破吗？

屈哨兵:学术成果的产出与科研环境有关。作为学校，我们更关心的是能否为青年科研人员提供更好的科研发展环境和平台，提供更多的便利，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广州大学以聘用合同制引进青年科研人才，基本聘用期三年。在此基础上，采用“3+3”或“3+2”的方法对他们进行引导和激励。在聘用期间，重点考核工作业绩，包括教学任务的完成情况，对学科建设的贡献，以及在立德庶人所做的工作。给年轻的科研人员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让他们安顿几年。相对灵活的机制也是必不可少的。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比如学科的差异，以及一些考核没有达到预期目标的情况下，暂缓考核也是一种可选的思路。要有相对灵活的人才认可机制，对青年科研人员的优秀科研成果给予及时认可。

教育家:大学的科研和教学是相辅相成的，但目前“重科研轻教学”的现象依然存在。广州大学如何扭转这种局面？

屈哨兵:教学和科研之间有时会出现平衡冲突，这是很多大学面临的难题。理想情况下，高校所有的老师都应该是教学科研型的，教学科研都有两把刷子。但实际上，有些老师科研突出，不太重视教学或者教学能力不强。有些老师一心扑在教学上，但科研产出并不高。广州大学的所有教师都有教学和科研的任务，我们采用分类考核的方法对他们进行指导。我们鼓励我们的老师致力于研究，更多的黄大年式的老师将会出现。同时，广州大学出台《广州大学教师特聘岗位管理办法》，为优秀人才提供不同类型、不同层次的引导和支持。为建设高水平教学团队，使高层次人才和青年拔尖人才脱颖而出，学校设立了广州学者和广州导师两类教师特聘岗位，涵盖优秀特聘教授、特聘教授、青年拔尖人才、名师和青年教学新秀五大类，重点扶持学校教学团队中的优秀群体。我们期待，以科研教学为主的教师比例较小，从事教学科研的教师逐渐增多，橄榄型教师结构将成为大学教师的基本趋势，这样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才能推动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学术研究才能推动社会进步，人才培养才能推动国家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