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晚清腐败的一份跑官记录

十年劈柴

晚清官员腐败，官员跑路卖官，这是众所周知的历史事实。为了筹集军费，朝廷大开接受捐款之门，有权保护的大官们大肆收受贿赂。甚至一些寄生在权力上的记账员，做做手势，拔拔鹅，在办理的过程中最大限度的履行了权力。长期在曾国藩幕府任职的李兴瑞，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了他在北京的“跑官”，形象地反映了晚清的政治生态。

太平天国起义北攻长沙时，浏阳当地黑帮称义堂，李兴瑞纠集同乡成立团练自保。后来帮助前来围剿义堂的江忠源。太平军从江西上高、万载县向西进入湖南，图谋长沙。他率领团练，协助湖南巡抚罗派出的官军抗击太平军，并守在浏阳以东。他得知，渴求人才的曾国藩在曾国藩率湘军入赣后，曾写信招揽李兴瑞。李兴瑞是在曾国藩身陷江西、太平天国叛乱屡起的灰暗岁月里，加入曾氏幕府的。此后十余年，他追随曾国藩，成为他最依赖的幕僚之一。

同治八年(1869年)，曾国藩由两江总督调任直隶总督，李兴瑞被带到保定。论功行赏，曾国藩当然想给立下汗马功劳的幕僚找条出路，于是最后一出戏的发起人李兴瑞就弥补了名府知府的不足。

当时曾国藩是个有权有势的人，他的倡导得到了朝廷的普遍认可，于是任命李兴瑞为大明府知府。但是他还没有正式上任。他先是被曾国藩派去做一件紧急的工作——去直隶南部灾区，然后回到保定被介绍到北京。什么是“入门”？新任命的人或者扶持政府或县官的人，除非上谕命令“不用介绍”，直接上岗，一般都要进京，吏部会带他们去见皇帝，皇帝会训话。这说明皇帝非常重视地方行政，召见的府县官员可以正式接管印度行政。

北京学者李兴瑞，一座陌生的城市。他并不比曾国藩的其他幕僚李鸿章、梅和庞继云强多少。都考了进士，去翰林院念了几年书，所以在北京比较熟悉。两眼一抹黑的李兴瑞采取了两种简单有效的方式开道:一是用钱开道，二是号召老乡朋友。

同治九年五月十五日(1870年六月十三日)晚，李兴瑞从张义门(广安门)入京。根据李兴瑞日记中所载的第二天的行程:

早起到吏部直隶股东关向芬(本名辛直，浙人，邵人)家里，请他办理引荐。一共交了一百六十金给部门，介绍案情，但不会再有纠缠。也是书局里的校正器。他还拜访了曾帅刚、徐宪平和钱葆玖。天气晴朗。

李兴锐和这位绍兴师爷都是明白人，明码标价，彼此不含糊。管师爷答应的是：如果最终以知府衔任用，交一百六十两银子，和其他官员批量引见;如果高配——即以道员衔任知府（道员为正四品，知府为从四品），则再追加一百两银子。而且管师爷叮嘱他皇帝接见时别多说话，纯粹走过场。

李兴瑞和绍兴包打听都是明白人，明码标价，彼此都不含糊。关老爷承诺，如果最终被任命为知府，他将支付162两银子，分批引荐给其他官员；如果匹配度高——也就是道士的头衔是县令(道士是四级，县令是四级)，就额外加一百两银子。此外，关师爷告诉他，当皇帝会见他不要多说话，只是走走过场。

交完钱，他不放心，马上去找了三个亲近的人。曾国藩的长子曾同岗，就是曾纪泽。此时被任命为外务省委员，李兴瑞与曾国藩关系密切，是兄弟。徐显平，即徐一真，江西新人，咸丰年间曾与李兴瑞在曾国藩幕府共事，深得曾家信任。同样是这两年，他去北京尝试做学问，此时是翰林院的编辑；钱雕赋，即钱鼎铭，江苏太仓人，受上海道台委托，到安庆乞求曾国藩出兵上海阻击太平军，一举成名。与李兴瑞结下“战斗友谊”，此时被任命为省法官。

我相信这三个哥们会给李星锐当面提意见，甚至会列一个拜码头的单子。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李兴瑞在北京的主要活动就是拜访老乡和官场上的朋友，请他们吃饭。

果然火烂到猪头了，钱是做生意的。6月25日(公历7月23日)，李兴瑞被皇帝和太后召见，日记中有:

早晨点名开始时，吏部坐了九排十四人，安徽知府余和马在第五排。他们都进了干青门，依次来到养心殿，跪在台阶上说:李兴瑞，40岁。起身冲出去。金，壮烈魏延。这两座宫殿是不允许在纱帘之内参观的。宣:李兴瑞被任命为道士，又被任命为知府。

得到它，李兴瑞被任命为道长衔的知府，还得给关师爷加一百两银子。在北京跑一个官花了多少钱？

光是借的公款就多达2200元，加上自己的积蓄和民间借贷，在保定和北京一年就花了巨额。连曾国藩也感到惊讶。但是我能做什么呢？不要又能怎么样？

但是，李兴瑞并没有去大明府履职。因为“天津教案”爆发，曾国藩奉命救火，于是把李兴瑞叫到天津，帮他处理天下最棘手的事。李兴瑞和丁日昌成为曾国藩处理“天津教案”的得力助手，他和曾国藩共过苦。曾国藩为此被世人诬蔑，里里外外都是人，名声一落千丈。后来，他的门生李鸿章接替他做了直隶总督，曾国藩回任两江总督，于是他征求李兴瑞的意见，要不要跟他一起回金陵。

李兴瑞当然希望恩人曾国藩不再是直隶总督。新总督李鸿章虽是故人，却隔了一层，三省交界的名邸，富贵如江南。于是曾国藩替他上朝，问李兴瑞的高母是不是病了，住在金陵。他只好回金陵求援，问能不能在附近的两江地区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吏部的愤怒可想而知，不甘心人事权被新疆官员侵占，于是回复说，如果想回金陵赡养母亲，可以开个空缺——也就是辞职。另一份工作，没门。但曾国藩有的是办法，两江一带能给李兴瑞找不少差事。曾黎回到金陵后，曾国藩立即委托他视察两江地区的县官、水陆营房、里甲和上海的官办工厂。这种力量非常大。李被两江文武百官尊为“小钦差大臣”，沿途也有人送钱——当然，日记里记载的是“谢绝”。同治十一年二月，曾国藩去世前几天，李兴瑞被派到上海管理机器制造局。三年后，李兴瑞被正式任命为上海机械制造局总经理。上海成了李星睿后来发展的最好舞台。他不仅赚了很多钱，还积累了丰富的与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这在清朝的官员中并不多见。另外，他活到了78岁，所以他出生在朱升，他没有带任何士兵，所以他可以成为他的政府的官员。

(来自新华每日电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