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焦虑，学生学习路上的“拦路虎”

孙宇轩

一提到数学，我就头疼，数学课就犯困或者面对一个问号，数学课后就释然，数学考试前不想说话，考试后不想翻数学书...这是目前部分学生数学学习的实际情况。“我最近对班里的学生做了一个关于数学学习的问卷调查。其中，68.7%的学生觉得数学难，51.2%的学生觉得数学没意思。”黑龙江双鸭山市红兴隆一中的数学老师王光宇，一直有研究学生数学学习情况，然后根据研究结果调整教学安排的习惯。几年前，他做过类似的调查。当时两个数值分别占59.1%和44.6%。这一次，比例明显提高了。学生普遍认为数学难学，“跟不上、练不上、考不好”的情况越来越多。“黑龙江高考数学题的难度在逐年降低，但分数也在降低，数学焦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成为很多人在学习路上的‘焦虑’。这使王光宇在教学中感到压力。

学数学的时候，学生在焦虑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焦虑？怎样才能战胜数学焦虑这个“拦路虎”？针对这些问题，记者采访了几位基础教育的学生、家长和数学老师。

许多学生深受数学焦虑的困扰。

教育部基础教育质量监测中心发布的《2018年国家义务教育质量监测——数学学习质量监测结果报告》(以下简称《数学监测报告》)显示，24.8%的四年级学生存在高度的数学学习焦虑，八年级学生为40.9%。所以大部分学生都有数学焦虑，而且年级越高，数学焦虑的情况越严重。

“我上数学课就头大。”黑龙江鹤岗高三学生迟杰(化名)，数学成绩中等。他对考试和成绩没那么在意，对数学的焦虑主要体现在不能上课时感到无助，父母和老师提出抄错题、多练习、多总结等额外的数学任务时感到矛盾。“这些对我来说都是负担。”

《数学监测报告》显示，数学学习焦虑越高的学生，数学学习成绩越低。从报告中推断，成绩好的学生受数学焦虑的影响较小，但实际上，数学成绩优秀的学生也有焦虑。

沈，山东省德州五中八年级学生，数学成绩一直很好。他喜欢钻研数学问题，享受解决后的成就感。但是临近考试的时候，他也会感到不安和紧张，整个人都会处于紧绷的状态。山东省德州四中数学老师王英兰也认为，数学成绩处于上游或中游的学生比较焦虑，上课听不懂就皱眉摇头。“有一个学生几节课都跟不上教学进度。那段时间她很焦虑，做题没有自信。学生对数学的焦虑会导致各种负面表现。"

心理焦虑有时甚至会导致生理反应。黑龙江大学伊春分校大一学生景甜回忆起自己高中时的数学焦虑:紧张、抑郁、无法看书、梦见数学考试，有时还会生气、发炎。“我记得有一次临近数学考试的时候，我紧张得都要溃疡了，没办法。我也反复低烧。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考试给我的印象是痛苦和头晕。”

学生的焦虑不仅对他们的身心健康有害，还会在不经意间影响周围的人。湖北襄阳一中高一学生童童(化名)时不时会出现数学焦虑。童童的母亲说，“当学习压力大时，童童的情绪波动很大。有时候我想多劝劝他，他会有些抵触，说‘每个人每次都会说这样的话。"

焦虑的原因:各种条件的综合作用。

说到数学焦虑的成因，很多老师都说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数学的难度，老师的讲课风格，考试的负担，来自家长和同龄人的压力，缺乏自信，这些都可以成为数学焦虑的原因。”黑龙江宝泉岭高级中学(以下简称“宝泉岭高中”)数学老师张艳茹总结道。

其中，数学的学科难度是数学焦虑不可忽视的原因。“初二的时候弯腰拿起一支笔，数学课就再也听不懂了。”“人在被逼的情况下，除了数学题，什么都会”……网上有那么多笑话，除了笑话，也说明了“数学难”这种观点的普遍性。王光宇解释说:“数学具有抽象性和概念性，要求学生具备基本的逻辑推理能力和相对准确的运算技能。相比其他学科，数学的学习门槛更高，难度更大。”同时，数学具有一致性和阶段性，学生的学习情况与从小打下的数学基础有关。宝泉岭高级中学数学老师孙说，“有的孩子数学启蒙做得不好，对数学缺乏敏感性，数学素质低，自然很难让他们跟进。”数学难，学生基础素养差，看不懂，也解不出题，学习过程中容易产生焦虑情绪。

教师的讲课风格会影响数学焦虑的程度。迟杰介绍了他班上数学老师的教学风格:没完没了的课，没完没了的问题，没时间整理。“老师的课我听不进去。”有些同学不上课却关心成绩，自然会产生焦虑。童童的数学老师经验丰富，讲课细致，把握好节奏，给学生留有消化知识的时间。学生自然学得快，心态也轻松得多。孙对此也表示赞同。“如果老师对学生的状态过于急躁和紧张，学生就会非常焦虑；但如果讲课状态放松，课堂导入打好基础，引导学生，虽然学生会焦虑，但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考试成绩的压力也是原因之一。考场紧张的气氛，未知的考试成绩……都可能引起学生的焦虑。大部分受访学生表示，数学焦虑最严重的时候是考试期间。张艳茹见过很多学生在考试的时候过于紧张，脑子空白了，什么知识点都记不住。考试压力加重数学焦虑，焦虑影响考试状态。景甜就是这种情况。她通常一拿到试卷就开始紧张。一旦遇到不会的问题，她就开始出一身冷汗，用腿打架。景甜通常数学学得很好，但他的考试成绩不理想。她感慨地说:“考试的负担对我来说太重了。”

来自家长和同龄人的压力会加剧学生的数学焦虑。“看看人家数学成绩多好……”这是很多家长在孩子考完试后都会说的一句话，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可能会加重孩子的心理负担和焦虑。童童的母亲曾经说过这样一个隐含的比喻。对此，童童说:“我的第一反应通常是不服气，然后我会有点嫉妒。当我感到平静，看到自己的成绩和别人的差距时，压力就来了。”考试成绩出来，童童最关心的不是分数，而是排名降不降，会不会“丢脸”。

抗压能力差也会导致数学焦虑。“成绩好的同学很焦虑，因为担心考不好，成绩保不住。成绩不好的同学很焦虑，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什么都不会。”张艳茹说。学生的主观心理是影响其数学学习情绪的主要因素。很多外界的压力，看似来自考试和家长，其实都源于孩子自身压力过大。

孩子的声音，陪伴和鼓励

很多人担心焦虑会影响学生的数学学习，但孙对此持乐观态度。她认为，学生的视野越来越开阔，思维越来越灵活，这是提高数学素养、掌握基础知识的关键因素。“很多同学觉得成绩不好是因为分心贪玩。只要他们不再贪玩，成绩肯定会上去的。”孙笑着说，“这种良好的心态对缓解数学焦虑会很有帮助。”

其实数学焦虑不一定只带来负面影响。“有压力才会有动力。适当的焦虑或压力对数学学习是有帮助的。”童童强调说。初三的时候学习状态不好，缺乏学习动力。和父母老师沟通后，他意识到了学习中的问题。带着压力和焦虑，调整状态后，成绩逐渐提高。

数学学习需要适当的压力，但也需要缓解过大的压力。鼓励和陪伴无疑是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当被问及希望数学老师如何帮助自己时，沈说，“希望老师在讲的时候能给我们讲一些题型，举一反三，多一些耐心，多一些鼓励。”作为家长，童童的妈妈说她没有能力辅导高中数学，只能帮孩子“切水果、倒水、送零食、收拾屋子”。童笑着说，“够了。当我遇到困难或者思考问题的时候，只要他们能陪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什么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