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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日本的山西孤儿光俊明

林卫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了70余年,但是挑起战争的法西斯军国主义者给人类造成的巨大伤害,却仍然在隐隐作痛。一个山西孤儿在二战中坎坷而苦难的经历,犹如一首哀伤的歌,多少年来不时在人们耳边回响。一1943年6月底,侵华日军第37师团步兵22…

林卫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70多年了,但发动战争的法西斯军国主义者所造成的巨大伤害仍在隐隐作痛。一个山西孤儿在二战中的坎坷和苦难经历,就像一首悲歌,多少年来不时在人们耳边回响。

一个

1943年6月底,侵华日军37师步兵227部队7中队,在毗邻山西南部垣曲的河南省济源县,向从山西撤退的中国军队国民革命军第27军发起进攻。

在大雨滂沱,所有武器装备都被淋湿的不利形势下,27军官兵奋起抵抗。他们东奔西跑,一个接一个,但最终都无法摆脱日寇的魔爪。7月31日,战斗结束。国民革命军官兵死亡1371余人,被俘4853余人。1000余人突围后,南渡黄河,转战洛阳。

参加扫荡的日军清点俘虏时,发现中国士兵中,有一个七八岁左右,操津南口音的男孩!

他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在中国军队里?人们的头脑充满了困惑。

孩子的名字叫明军,是他养父给他取的名字。至于原来的名字,他记不太清楚了。

他出生在晋南农村,不知道在哪个县哪个乡。对于亲生父亲,我只记得他五六岁的时候,参军了。当时全国抗战,前线经常处于紧急状态,需要补充军队。年轻力壮的男子去前线抗日是政府的命令,也是老百姓的义务。然而父亲一走,家里就没了依靠,入不敷出非常困难。我妈累死累活,养活不了这个家,只好给姐姐当养女。君记得:有人来把我妹妹带走的时候,我妈抱着我妹妹哭了。妹妹哭着喊:“我不走!我不走!”妈妈哽咽着说:“妈妈也是为了你啊!你还有饭吃,再呆下去我们都要饿死了!”

大伯不肯让母亲尽到责任,多次逼迫母亲改嫁。他对母亲说:“哥哥可能战死了,你再娶吧!”

明的第一个继父是一个贫穷的单身汉,住在一个破旧的有洞的山洞里空,负债累累。他没有能力养活他的妻子和孩子,而是把明军的母亲和儿子推向了一个更加痛苦的深渊。一天晚上,继父带着家人逃了出来,以逃避债务。一家三口一直在乞讨食物,四处流浪了两个月,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有一天,趁男人不在,母亲悄悄对面黄肌瘦的儿子说:“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妈妈,我希望你能去上学。我们去上学吧!”就这样,他的母亲带着他远离了继父,走上了流浪的道路。夜漫漫,路漫漫,母亲心中“把儿子养大”的朴素而坚定的信念,像黑暗中的一团火,激励着、指引着娘俩在崎岖的道路上前行...

在一个一万人口的集镇,我妈嫁给了一个农民。当初,二继父信守了结婚时的承诺:供儿子读书。但没过多久,他就食言了,经常和妈妈吵架。他想:读书就是浪费,种地还需要什么文化!矛盾一天比一天尖锐,母亲却一点都不退让,只好让儿子上学!

小镇附近有国民革命军驻扎,官兵们经常到集镇逛逛,或者买点东西。一次偶然的机会,母亲认识了一个叫郭的中尉。有一次,母亲邀请郭到她家做客,用好酒好菜招待她,最后提出一个请求,请郭帮助上学。郭是个慷慨的人,欣然同意了。继父知道这件事后,和母亲大吵了一架。但母亲下定决心,坚持把儿子托付给郭。

从那以后,孩子们的生活就和军队绑在了一起。郭遵守了他的诺言,为学生买了一些文具,并把他的孩子送到了他所在车站附近的一所小学。他还给孩子取名明军,意思是他希望长大后成为一个英俊聪明的人。部队搬了好几次,明军的学校也换了好几个地方。

跟随郭,小尝到了读书的乐趣。他学会了背诵和写作,那时他会唱国歌。在三中读书时,他被选为班长,掌握了全校唯一的哨子。每当他吹响哨子,他的同学们很快就聚集在一起,他的心里充满了自信和自豪。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成年人了!

一九四三年六月,郭的第二十七军奉命南下。当战事吃紧时,明军不得不停止学习,随部队行动。经过多日的跋涉,他们来到了一个能听到黄河声的地方(后来才知道这里是河南省济源县)。晚上,在大雨中露营,他们怀着紧张的心情勉强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部队准备渡河时,日本兵已经像蝗虫一样扑了上来。于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就这样,明军和其他中国士兵一起成了日军的俘虏。然而,曾经关心和帮助过他的中国军人郭至今下落不明。明军意识到他可能永远失去了这个好人。

这场战争影响了明军的命运。

明军,一个孤儿和战俘,被日军带走了。当时日本士官已经问过高桥中队长,“怎么处理这个中国男孩?”高桥看着光头憨厚的明军,想了一下说:“没办法,你先带着他吧!”

一些日本士兵开始喜欢这个聪明的小“战俘”。大家都叫他“光仔”,因为他经常剃光头,所以“光”成了他的新姓。新名字“光俊明”在日语中读作“Toshiaki”。从此,没有人叫他俊敏,而叫他“托西阿奇”,他也适应了日本的环境,学会了日语。

济源战役后,日军37师团步兵227部队7中队奉命经津南南下。光明被日军带领一起行动,一路经过东镇、运城等地,离家乡越来越远。他看不到熟悉的黄土地、梯田、窑洞、杨树、枣树、柿树……听不到亲切的乡音。

1945年6月,光明军跟随日军来到越南西贡。此时战局大变,日军变得像秋天的蚂蚱,再也撑不住威风了。当年8月15日,日本天皇正式接受无条件投降。战争结束了!

这一次,战败国的军队成了俘虏。然而,可悲的是,无辜的广再次成为俘虏!第一次跟着中国军队当日军战俘,第二次跟着日军当协约国战俘。年轻的广当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世界上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人家破人亡,人的命运不会由自己主宰。

光明和投降的日军一起,被盟军收留,安置在泰国的战俘收容所。

“怎么处置这个中国男孩?”这个问题又被提出来了。日本军医前进正弘表达了收养光明军的意愿。看到他没有朋友,中方不再坚持引渡。为了慎重和对当时在万象的盟军第18军司令部司令广俊明负责,英军布伦斯基将军和日军佐藤师团代表下村特意签署了少年同伴请愿书,正式确认广俊明被凯蒂正弘收养的关系。从此,凯蒂正弘成了广俊明的“养父”。

1946年5月,广从老挝首都万象出发,随遣送回国的日本兵踏上了赴日之旅。当船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时,船上的日本士兵摆脱了武士道精神和纪律的束缚,个个看上去舒适轻松:有的在讲述自己惊心动魄的经历,为自己的生还感到欣慰;有的怀念死去的伙伴,表达对悲剧制造者的愤怒;有的想象着家乡的现状,对家人的处境充满忧虑;有些人开始规划未来的职业生涯,期待新的生活…

战争的结束也注定了广的命运:去另一个国家生活。“养父”前进正弘博士照顾广明军的饮食起居,讲述家乡熊本的山山水水和风土人情。他对广说:“熊本是个很好的地方,你一定会适应那里的生活。”

广明军也对自己说:“我一定会适应那里的生活。”黄土地造就了山西人坚韧刚毅的性格,能忍能忍,在任何环境下都能适应和生存。而且光此时已经是11岁的少年,特殊环境的磨炼让他更早成熟,更世故,少了些孩子气;多了深沉,少了活泼,尤其是同龄人的天真在他身上毫无痕迹。

贾的家人对广真的很好。读书是他和妈妈的梦想,在熊本实现了。1946年11月,广进入八代市大阳小学四年级。1949年4月,进入八代市第一中学。1955年4月,考入熊本商科大学。1959年3月,他大学毕业,在神户一家贸易公司工作。

1969年,34岁的广在熊本娶了一个叫番子的女孩。光明,这颗来自山西的“种子”已经在日本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他的家庭和事业蒸蒸日上。1986年,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的广在神户开办了自己的进出口公司。当年那个惨不忍睹的小战俘,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令所有人印象深刻的大企业家。

“我今天过得很好。”广钧·明说,“但是我非常想念我在中国的妈妈和姐姐!”是的,战争给他心灵留下的创伤难以抹去。他不止一次梦见自己的童年,常常哭着说:“妈妈!妈妈!”

远方的母亲,你到底在哪里?远方的姐姐,你到底在哪里?

中日邦交正常化后,很多二战时期留在中国的日本遗孤回到日本与亲人团聚。光,一个因战争而逃到日本的中国孤儿,至今仍在忍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

上世纪80年代,旅日华人广向中国在日机构提出申请,要求在山西晋南找亲戚。经中国外交部和山西省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批准,光和他的“养父”卡蒂正弘于1986年10月来到山西省运城市寻亲。

提交人曾任运城行署外事侨务办公室主任,1985年4月调入山西省人民政府侨务办公室,因此未参与广寻亲活动。我的继任者运城行署外事侨务办公室领导高度重视,热情接待,并专门派工作人员协助寻找;而且我也很关注这件事情的进展,因为光作为一个在陕的日本人,也是我们省侨办的工作对象和联谊对象。

当时日本一家电视台专门组织了摄制组陪同。他们认为广的传奇经历可以拍成纪录片并精心策划。摄制组做足了功课。在日本时,他们采访了广先生,请他把童年的记忆写成文字,画成地图,试图还原他当时的生活轨迹。同时采访了参加济源战役的日军步兵227部队第七中队的相关人员,了解战役的具体过程。摄制组还查阅了日军第37师团编年史《18夏太行山之战》,了解济源战役和战后兵力调动的详细情况。在此基础上,他们写了一个纪录片剧本,片名是《远方的母亲》。摄制组对广的寻亲结果持乐观态度,认为他很有可能找到母亲和妹妹。如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么《远方的母亲》就成功了。

在运城行署外事侨务办公室的支持和配合下,广一行在运城夏县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一位与广母亲相似的老妇人。双方长谈之后,广仍然失望地否认了“母亲”的说法。晋南是遭受日军践踏和蹂躏的地区之一。山河破碎,人民生命财产毁于一旦,生命财产损失不可估量。亲人分离是邪恶战争带来的“后遗症”;光明寻亲无果是可以理解的。

运城行署外事侨务办公室副主任李天元同志及时向我反馈了广先生寻亲的情况,并发给我一些资料。我也深受感动,特别对广先生的曲折经历和寻亲愿望表示由衷的同情和理解。

1995年,我在山西省公安厅内部刊物《警察世界》上发表了《八岁战俘》一文。我用一组照片第一次披露了广先生的传奇经历,引起了反响。有读者打电话来问亲戚,多是听长辈的故事和描述,说广很像他家的亲戚(“叔叔”等)。)抗日战争中失散的人,但他拿不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虽然我有广先生的详细地址,但我不敢将以上信息反馈给双方,以免信息不准确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据悉,光先生的“养父”卡蒂正弘已成为爱好和平的反战人士,并一直致力于中日友好事业。1992年起任熊本前进医院院长、熊本马拉松协会会长。尽管年事已高,工作繁忙,他还是出资在中国桂林每年举办中日老年马拉松赛。他说:生命不息,所以我们必须让这个比赛继续下去。

在郓城寻亲失败后,广先生放弃了寻亲的念头。如今,80多岁的广先生仍在反复祈祷:“战争,无情的战争!希望这种灾难永远不要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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