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工不同路：谁限制了编外教师的发展

范晓珍李周

“我感觉不到老师和编辑的区别。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不会管谁在里面，谁在外面，但是如果有编制，我希望有！”北京某中学教师陈星的话，道出了很多编外教师的心声。在我们采访的教师中，陈星的工作条件相对优越。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正式编制更舒服，编制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对于绝大多数编外教师来说，“有编制”是一个美好的愿景。甚至在一些地区，实行“同工同酬”制度，有效地保障了编外教师的权益，但编制不仅意味着稳定，还意味着更多的发展和晋升机会空。

职称评聘有很多限制。

职称评定、优秀评定等。一直以来都是教师们的热门话题，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工资福利和职业发展，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但由于名额有限，很多在编教师对职称评聘感到“头疼”，更别说编外教师了。名额少，限制多，给编外教师评职称增加了难度。

河北省衡水市教师硕阳说，在他所在的学校，编外教师只能评初级职称，很难评中高级职称，而且参与评聘的多是在编教师。在一些欠发达地区，很多代课老师根本评不上职称。例如，河北丰宁满族自治县的教师崔彤已经从教30多年了。她没有编制，没有职称，总是为此感到难过。她直言自己性格有些自卑内向，这和她特殊的“编外”身份有关系。

职称缺失带来的问题是全方位的，阻碍了很多教师的未来发展。

湖北省武汉市的刘军是一名师范院校的硕士研究生。大学毕业的时候，她本来可以直接去学校教书，轻松有个教师编制。然而，当她无意教书时，却选择先去公司“转一转”。走了几年，发现“公司不适合自己”。为了照顾孩子和家庭，刘军最终又回到了教育行业，在幼儿园和小学教书。今年她已经35岁多了，只有初级职称。按照当地规定，她要继续考编，必须有中级职称，年龄才能放宽到40岁。由于职称限制，考编受阻。对刘军来说，曾经唾手可得的财富变得越来越难以获得。这种矛盾让很多编外教师感到无奈。但各地政策不同，随着改革的深入，一些地区的编外教师职称评定问题正在逐步解决。今年，刘军市区放宽了编外教师职称的评聘。但刘军并不看好职称评定:“编制里人人都在抢的东西，怎么能轮到我们抢呢？”

培训和晋升的机会很少

外出深造和培训是促进教师专业成长的重要途径。学校和各级教育主管部门会定期开展各种培训活动，但这种机会更倾向于招聘教师。

崔彤向记者展示了她获得的各种证书，包括教师进修学校毕业证书、小学英语教师培训证书、幼师专业证书等。崔彤说，只要有培训机会，她都会积极报名。但是这些培训，编辑室的老师是可以免费参加的，而像他们这样愿意提升自己的编外老师，只能自费。“教师有很多培训机会，公费，我们没有培训机会。”谈到这个问题，崔彤的语气中不无羡慕。编外教师的工资普遍低于在编教师。再加上培训费用的自理，很多老师无奈放弃培训，无形中让他们错过了很多成长的机会。

另外，年轻教师比老教师有更多的培训机会也是一个问题。“出去培训应该也是这样，但是这几年新的师资培训都在举办。我不是新老师，人家也没说让老教师参加。”河北省保定市教师曹宝洲说，近年来，新教师的岗位培训多了，老教师参与晋升的机会少了。

晋升困难是编外教师面临的另一个困境。他们大多不缺乏工作能力，教学水平得到了学生、家长和校领导的认可。只是因为没有正式编制，他们始终停留在代课老师的尴尬位置，无法晋升。例如，崔彤的工作在他的学区内转移了几次，他也经历了多次学校合并，但都是横向转移。但是，有编制的同事是可以一步步晋升的。“很多人说，如果我有编制，我现在就可以当官了。”

陈星还表示，编外教师很难得到部门晋升，“像监事、主任这样的非轮岗制一般是不能晋升的”。但同时她提到，在学校可以通过竞争获得晋升机会。能有这个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现状是幸运的。

对于一些年轻教师来说，当编外教师只是权宜之计。他们对未来有其他的规划，所以除了工资，他们对其他问题没那么关注。

雄安新区编外教师薛琴，本科专业是文化产业管理。虽然她在大学并没有强烈的从教愿望，但她和很多同学都拿到了教师资格证，为她以后的职业发展多了一个选择。作为一名从教仅一年多的“90后”，薛琴对自己目前的编外身份并没有太多焦虑。“因为年轻，一毕业就进了学校，现在对编制没那么担心了。”而有些老教师，在经历了职业生涯的转折和转变后，回过头来，发现了编制的重要性。在教育行业工作多年，没有编制总是缺乏归属感，工作流动性大，很容易被替代。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发展方向越来越窄，编制成了他们最大的心愿。

编纂之路漫长而艰难。

目前获得编制的主要途径是考试。考试的确是最公平的选拔人才的方式，但是严格的选拔标准就像一堵高墙，让人望而生畏。“僧多粥少”的问题，让这种考试成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残酷竞争。

“教师招聘越来越专业，卡的也越来越严。”河北唐山市李实注意到，在去年的编外教师招聘中，非师范专业只要有教师资格证都可以报考。不仅如此，今年的教师招聘还提高了门槛——不仅划分了师范类和非师范类专业，还分流了当年和往年的师范类专业，大部分名额都给了新招的师范生。“非师范生竞争越来越激烈”——300个名额中，只有20多个留给非师范生，报名者有400多人。在这次考试中，李实，一个“双负”考生，以两分之差落选。

即使你“训练有素”，测试和编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青海贵德县李德山，做编外教师三年，没有签劳动合同就换了两所学校。自从入职后，她一直在努力编考。“只要我的专业符合，我就去考，去试。”当被问及是否会尝试其他工作时，李德山说，“去公司工作可能会多付一点钱，但我了解到公司一般都要签合同，如果签了，就不允许接其他工作。”这也代表了目前一些年轻编外教师的困惑——企业高薪确实是一种诱惑。但是大部分企业压力大，不稳定，不亚于学校当代教师。如果有各种限制，还不如继续当代课老师。编外教师的地位成了“鸡肋”，虽然不那么满意，但也不愿意放弃。

至于年龄较大的教师，如刘军，由于年龄限制，他们不能再次参加考试。即使年龄限制真的放宽了，在与年轻人的竞争中，也可能受到生活负担重、没有精力复习、记忆力下降等因素的影响。

但需要注意的是，编外教师的问题越来越受到重视，中央和地方都出台了提高编外教师待遇的政策。这些都是可喜的变化。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编外教师面临的问题能够得到妥善解决。只有教师的权益得到有效保障，他们的努力得到认可，才能鼓励更多的年轻人积极终身从教。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