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对孩子的启蒙

秦煌

从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到新文化运动，这条道路充满了中国人的探索。相对于科技和制度的变革，文化的变革更为艰难和漫长，但正是在中西的碰撞中，思想和理论不断涌现。经历过庚款之痛的先生，深知自己的命运与国运息息相关，对西方文化和课程有着切身体会。在他远渡重洋之后，这些变成了坚定的志向:“为人类服务，为国家尽力。”

他亲身经历了中西文化，真正把两者融合在“活的教育”中，统一在教育事业中。然而，他没有“融合”，而是在中西文化之间找到了一个共识和容纳区。陈鹤琴先生师从杜威，深受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影响。但他没有直接照搬西方的观念和制度，而是找到了一种流畅、简单、地道的中国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并将其融入到“民主化”的现代价值追求之下。“活教育”的“活”是一个很好的比喻，非常灵活，可以传达一系列关于教育的理念。

“我们的幼稚教育就是在地里种小麦，让城乡所有幼儿园都能接受科学的启蒙教育。”这是陈鹤琴先生说的一句特别令人难忘的话。什么是科学启蒙教育？

首先，尊重孩子的生长发育规律。教育者最重要的任务是观察和理解孩子，而不是强调孩子自己的意愿。受过良好专业训练的老师，会仔细认识和了解孩子的内心世界，摸清每个孩子的禀赋、气质、能力和成长步伐，并记录成长。在旧教育的眼里，没有孩子，只有教育的“模子”，把孩子塑造成大人期望的样子。科学的态度只是强调生命本身的特点和规律，要研究和发现孩子。

其次，形成亲密和谐的关系。“开悟”就是“点亮”，让世界从黑暗中走向光明。它需要有温度的人和手。幼儿生活在情感关系中，爱是他们生活的必需品。与其他年龄阶段相比，亲密关系对幼儿具有本体论意义。至此，启蒙教育的科学性与教育的人文性、情感性融为一体。教育是一门有温度有情感的学科。

最后，孩子们需要教育者的指导和支持。孩子是正在发育成熟的人，学习能力很强。他们有自己的兴趣、需要和愿望，但这些兴趣、需要和愿望来自他们的社会生活和文化状况，并深受成年人的影响。幼儿园作为一种正式的、制度化的教育，恰恰是对这些影响因素进行评估、筛选和重构，在一种良好的价值观的引导下，为每一个孩子创造尽可能好的发展。孩子不仅需要大人，更需要全心全意的依靠和信任大人。教育者是他们的伙伴和引路人。

陈鹤琴先生通过创办自己的教育机构，体验教育实践，提出了“种麦地”的思想，希望把自己的理想传播到各地，真正在中华大地上生根发芽，形成丰收。

(作者是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