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于慧

燕园

师范学校，一个如今人们并不熟悉的名词，记录了80年代教育改革的风起云涌的历史。一代师范生的青春和梦想，是这段历史最鲜活的部分。很多人说师范生是素质教育的典范。他们都是文科，都是学生，体能和美术都有。他们凭借扎实全面的职业技能，在基础教育事业中大放异彩，成为我国当代教育最坚实的基石。许以成为其中一员为荣。因为这段学习经历，她一直认为最好的学生应该是老师，知识的魅力是迷人的，需要郑重传承。1994年，许回到家乡教书，她想把那些美好的东西展示给江家店的孩子们。

走出江家店，体会知识的浩瀚。

改革开放之初，为缓解中小学教师不足的压力，国家实行选拔优秀初中毕业生就读中等师范学校，学生毕业后到城乡中小学任教的政策。1991年，许考入承德民族师范学校，无意间踏入了教育改革的浪潮。

1974年，许出生在距围场县100多公里的江家店。村里缺有知识的人，但村民的常识——“知识改变命运”是众所周知的。许出身贫寒，又失去了母亲，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贫穷让她更加珍惜学习的机会。那时的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意识到知识本身的魅力。她痴迷于知识可能带来的附加值——改变她的命运。

从农村山区走出去读中师，外面的世界集中地出现在许面前。“我感觉那些年，我觉得自己好像膨胀了，学到了很多东西，感觉每天都在营养液里泡着。”师范毕业后可以直接走上教师岗位，没有普通高中生的考试压力，学习是更纯粹的事情。

许懂乐理，会演奏乐器，擅长绘画，这似乎与她在农村长大的经历不符。能够掌握这些技能，得益于中师的通识教育培养模式。在中等师范学校，形声美是一门与其他主要学科同等重要的课程。这些课程不仅让许领略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也让她的学生在未来真正受益。“能歌善舞的多才多艺的老师更容易赢得孩子的仰慕和喜爱，也可能更适合小学教育的需要。”现在学校的乐器已经相当齐全了，但是大部分都是用来展示的，因为除了音乐老师，很少有人会用。看到这样的情况，许总会回想起当初学音乐的快乐。

许在中等师范学校的三年是最辉煌的日子。学习像春风一样穿过她的身体，爱老师、爱学生、爱知识的情怀和追求通过那段梦幻般的时光注入她的内心，为她以后的教学工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营养和动力。她觉得自己接受了真的很好的教育，真的学到了东西，很有用。她以身为师范生为荣，这种荣誉感延伸到了乡村教师这个职业。“能考上中师的，基本都是班里前3。中师有生活补贴，毕业后有工作。大家都疯了，都想考。考上中师就像拿了冠军一样。”27年过去了，记忆依然鲜活。现在学校里的尖子生已经不热衷于师范类院校了，有些同学甚至把当老师当成了走投无路时的最后一招。许颇为沮丧。

成为一名乡村教师，学习各种武术。

1994年，许回到家乡，成为江家店中学的一名英语教师。三年前她从这里毕业，三年后她带着新的知识回来了。“这些知识真的都派上了用场，日常教学工作完全得心应手。我无法描述当初学到的知识带来的好处。”许是的人，刚毕业，比学生们大不了几岁。他们也是老师和朋友。她带学生们做练习，并为他们吹口琴。学生们都喜欢这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年轻老师。

那时候的世界还很安静，互联网还没有显示出它无所不知的力量，老师说的话仍然是学生感知外界最重要的渠道。许经常利用课间或者晚自习的间隙，给学生们讲她在外面世界的所见所闻，以及她从江家店到成德的所见所闻。她给学生们讲火车是什么样子的，怎么坐公交车，显微镜下有什么神奇的画面，第一次上解剖课，进化学实验室的时候是多么兴奋和不安。“他们最喜欢我谈论这件事。每个人都盯着我，好像要放火一样。”学生们聚精会神地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简陋的教室经常漏风，但希望的种子已经在学生心里种下，不会被吹走。二十多名学生珍贵的想象力充满了整个房间，这是教书育人过程中最浪漫的时刻。

2007年，江家店中学合并，许拒绝了转学到更好学校的机会，选择留在江家店小学。“教小学生和教初中生不一样。小学不需要多少高深的文化知识。这个时候弹唱就很有用了。”她在中师学到的音体美知识，似乎更有舞台。英语课上，她会在学生累的时候教他们唱一两首英文歌，用“画猜”的形式讲解单词和句子，让学生通过唱歌和游戏学习枯燥的知识。手头有点宽裕后，她买了一把葫芦丝带到办公室，利用之前学过的乐理知识，自学探索学习。她还从亲戚家拿了一个闲置的简易电子琴到学校，中午带领学生唱歌。同学们都很佩服许。他们说:“徐老师会功夫，我们愿意听她的。”

互联网普及后，许开始在网上学习更多的教育知识。手语练习是她在网上学到的“新技能”之一。技术在变，学习的方式也在变，但对于一个学习的老师来说，这只会让她的武功更加精湛。“你要根据不同的时代更新你的教育理念和方法，让学生真正佩服你，他们愿意尊重你，相信你。”

用爱和尊重保护每一个童年。

爱与尊重是许的教育原则。“只有你真正尊重学生，学生才会尊重你。只有你真正爱学生，他们才能学会爱。这种爱会培养一颗坚强的心，让他们能够应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挫折。”

知识给了农村孩子走出大山的能量，爱治愈了他们的心灵。一次课间锻炼时，许去班上检查卫生，发现一个男生没下楼，于是问他为什么不下去。男孩紧紧咬着嘴唇，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盯着自己脚上的鞋子。许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的是没有颜色的胶鞋，像是家里大人的鞋子。男孩穿得很糟糕，鞋的前面裂开了，像一个怪物张开的嘴，五个脚趾完全暴露在外。许的鼻子酸酸的，她难受极了。她想到了办公室里的一双备用鞋，就送给了他。孩子不停地说着“谢谢老师”，眼里噙满了泪水。

江家店地处偏僻，一些身体或智力有缺陷的孩子也来这里学习。许常常看着那些别人眼中的“傻孩子”，心里默默地想:虽然他们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学到知识，但只要他们每天能在操场上快乐地奔跑，在食堂吃一顿快乐的饭，那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所以她尽量用他们能理解的肢体语言来表达，用她最大的耐心和他们交流，努力进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孩子是最善良最天真的，在他们心中永远是最真诚最美好的。也许上帝对每个孩子总是不公平的，但快乐的童年不应该有什么区别，任何孩子都应该得到尊重”。

热衷于研究儿童心理的许，始终贴近儿童的心灵。她知道，在孩子眼里，学校就是社会的全貌。“如果你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所谓的问题学生，那么他们以后也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个世界。所以要用心对待每一个学生。”许总说自己做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但在一个孩子的心里，每一个小小的爱都可能会激起滔天巨浪。